在五彩缤纷的迎春庆典中,樱花可是当仁不让的主角。成千上万的樱树遍布温哥华,且不说私人庭院只那众多的樱桃树,环视大街小巷的两旁,大都排列着干粗枝繁只花不果的樱花树。也难为当年植树前辈的巧思,总是一街一花色,所以花期一到,既有独街独巷的清一色,也有邻居邻坊的多层次。花在城里,城在花中,让人想不饱眼福都难。

樱花来得早也来得猛,可去得快也去得急。十天半月的就谢了,那落花时分又是一大壮观,花瓣随风飘舞,宛如花雨处处。一两天的工夫花瓣层层叠叠铺了满地,遥望开去尤如花毯一般。我有时会突发奇想,那个一生洁来洁去的葬花黛玉,要是生于此长于此可如何是好,难不成让这么个弱不禁风的如画美人拿着袖珍手机娇喘吁吁地雇人前来清场埋花?那必然是个催人泪下----不对,是逗人发笑的场面。好在如今温哥华什么都有,就是没有多愁善感的女子,所以花谢也只能任凭它们随风随雨化作泥了。

别以为花与春就此别过,温哥华从来不会让春天如此寂寞。从树上到地上,从家院到旷野,花起花落刚刚开始。有桃李满天下的日子;有苹果杏花不夸口的时节。四月让花中贵族郁金香专美,五月是小叶杜鹃的天下。如血的玫瑰和多姿的月季从春到夏从夏到秋地不肯罢休,更不要提那成千上万道不完名的草花和道不出名的野花。要是那个曾下令百花为她齐放的武则天有幸到此一游,会不会也留下一段只爱花卉不爱江山的佳话?

温哥华人还真出了名的爱花,有家院的广植房前屋后,住楼宇的则盆罐伺候。街坊邻居既交流又攀比。城内市郊不仅花店苗圃林立,就连不相干的商场小店也会在入春之后设立专区专柜的贩苗卖花。生意从来不愁,门庭若市不说,一旦商家来个折扣,排队抢购也司空见惯。

花多了养眼不假,可不经意的也伤了不少人的鼻。整个春天,温哥华无时无刻不在花粉的笼罩下,那些患花粉过敏的朋友们自然遭殃。好在兵来将挡,春天一来,药铺早就备下了满橱满柜的抗过敏药,加上电台电视的功效广告。鼻涕眼泪缠身的受害者们便乖乖地掏出荷包来消灾。

当雨云不再遮天盖日,太阳也越来越留连忘返的时候,温哥华的居民们才感觉到夏日的临近。清晨四丶五点时,天就开始亮了。林中树上的鸟儿们也欢叫起来,虽然扰人清梦,却没有人会恼忿。这里的人讲究“爱屋及鸟”,许多人还在自己前庭后院的树上挂上木制或塑胶的鸟食小巢,惟恐鸟儿们找不到食物。所以这里是鸟儿们的天堂,海鸥丶野鸭丶野鸽和大雁等都以此为家繁衍后代,别的叫不过名的鸟就更不计其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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