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诗人刘皂和他同代的诗圣们相比十分黯然失色,但他的一首《旅次朔方》却将久居异乡的心情描绘得淋漓尽致:“客舍并州已十霜,归心日夜忆咸阳。无端又渡桑干水,却望并州是故乡。”

千年之后的我和他一样感同身受。虽然依旧思念幼年的故乡,但移居温哥华也十年有余,不知不觉中没了客居异乡的感觉。出游远行竟然也会对它产生思乡情怀,屈指计算着归程。

久居一地,新鲜感自然早已淡漠,取而代之的是常常用苛求的目光相待,就象鲁迅笔下的那个九斤老太,总是感觉温哥华今不如昔。每当这个那个国际组织将它评为世界最适宜居住或最美的城市时,我便会怀疑他们评判的依据是什么。

去年秋季,一位多年不见的朋友途经我处盘桓了数日。老友相聚,地主之谊当然不能免。工余周末,陪着他四下转转观摩市容。每到一处,他总是一副叹为观止的模样。初时我不以为然,只认为他反应过度。可渐渐地我也被他感染上了,在他的信手指点中,那些在我眼里早就熟视无睹的景色突然之间有了新意。临别送行的路上,他的一句不经意的话更让我动容:“我有机会来温哥华一游,可谓是不枉此生。

你老兄居然能住在这让苏杭都相形逊色的地方,岂不更三生有幸?”送走他以后,我直接上了GrouseMountain的山顶。暮色中,温哥华静静躺在山脚下,连绵起伏向外延伸;依山傍海浑然天成。轻雾乍起处,万家灯火在那万树丛中闪烁不定,宛如繁星点点让人目不暇接。这就是让初来者怦然心动,让长住者剪不断理还乱的温哥华。

一.四季温和的温哥华

温哥华的春天常常是在雨中悄悄降临的。一夜醒来,满城满街已经让人眼花缭乱。那金黄的归了水仙和迎春;那或粉红或胭红的成就了樱花;那或雪白或淡紫的非广玉兰莫属;还有那大叶杜鹃和如绢的茶花都忙忙地开颜展容。仿佛不这样就难以报答春的知遇之恩似的。再看那杨柳的鹅黄;灌木的青翠;小草的新绿。一个生意盎然的春天就这样拉开了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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